云荼涟

恋与制作人(红黑篇)

【预告】


非糖,纯粹心血来潮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如果那天……平静无风……


“呀。”冰冷的枪口突然抵在他后背上,一个难辨男女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,“有一只小老鼠在这里啊。”


“砰——”


佐川涉眼前的一切都突然变得很慢很慢,又缓慢的褪色,直到变成黑夜。他的感知变得模糊,唯一清晰的是那个人的手机按键音。


​“银弹实验室爆炸事件……无幸存者……”


如果……他从未出现在我的生命中……


第一个死的,是萩原,在主线开启七年前的十一月七号,在爆处拆除已经停止计时的炸弹时,因犯人为报复突然引爆炸弹而殉职。


第二个是景光,在四年前,在卧底时身份暴露自杀殉职。


第三个是松田那家伙,在三年前,为了给萩原报仇,也为了获得信息保护平民,因公殉职。


最后是一年前的航哥,死于意外车祸。


我答应的事情,一定会做到的!


“确实风险挺大的——尤其是你肯定不会喜欢穿那个防护服。”佐川涉说道,“但你想去就去。怕什么?你们放心大胆走,我替你们保驾护航呗。”


只要你在风中,我就能感知到


他一只手拎起外守一的领子,一手搀住诸伏景光,三步两步的奔向窗口,这时候佐川涉甚至有闲心回答诸伏景光刚刚问题,虽然脸上的笑容像是要生吞了他,声音也是咬牙切齿,简单点一句话硬生生让他说出了一波三折:“我他妈来给你殉情啊。”

  

他低头一看,那四个人已经撑好了旗帜,随时准备他们降落。

  

佐川涉对准旗帜,一手搂住诸伏景光,一手拉住外守一。他用后背撞碎玻璃跳了出去。

  

他在空中大笑道:“Come on Rose my dear,You Jump I Jump!”

  

像个疯子。

  

一个神采飞扬挺讨人喜欢的疯子。


今天,你属于我


“不,我睡不着。”松田阵平不放弃任何一点迫害佐川涉的机会,他死死攥住佐川涉的右手臂,“你得给我讲个睡前故事。”


我只想在你的世界称王


佐川涉感受到衣兜里手机震动的幅度,面不改色的把它往兜里压了压,脸上合时宜的露出了温柔而无奈的神色“是给我女朋友和她的室友带的。”

  

“哦,她真幸运有您这样帅气体贴的男友。”加藤友美露出一种夸张的羡慕神色,善意的笑道。

  

“我很爱我的女朋友。”佐川涉决定拉人下水,“她有一头美丽的金发。”


我要你的时间,为我停止


【十四岁的小少爷一生都没做过什么算得上勇敢的事。】

  

【他聪明,敏锐,但懦弱。只敢按部就班的按照普通十四岁男孩该做的生活,对那些他已经发现的关于家庭的秘密一次又一次的忽视。】

  

【直到今天】

【这个儒弱的男孩把一生的勇气用在了今天。】

  

【——我知道救不了妈妈了,没关系,我很感谢您。】

【——请替我活下去吧,侦探先生,把真相告诉所有人。】

【——我的灵魂将护佑您的生生息息。】

  

【达成BE结局——】

【孤独患者我所注视的】


找到你啦,不许再离开我


“我找到了。我找到了一个人。”萩原研二咽了口口水,目光始终落在那个男人身上。

  

他刚刚走到了窗户边,瞥了一眼窗外,又靠回了墙上。他始终微微低着头,看起来很疲惫。好像已经耗光了所有的体力与勇气。

  

“这个人他,他有点特殊。现在不能让任何人发现。”萩原研二舔了舔嘴唇,再三强调道,“绝对,绝对。”

  

“你找到了谁?”松田阵平抢过了话筒,他从萩原研二不寻常的话里听出了另外的意思,“什么人能让你声音抖成这个样子?他刚刚解决了那个炸弹对吗?”

  

“你找到了谁?萩原,你得告诉我。”松田阵平执拗的问道,他思考了一圈,只得出了几个重要的名字,“zero?景光?”

  

“还是他。”松田阵平最后也没念出那个名字,“你得告诉我,萩。”

  

萩原研二看着靠在墙上的人,他瘦削了很多,刚刚拆弹的右手克制不住的抖,男人伸手摸索了一会,抖着手点燃了一根烟,是那家伙习惯的555。

  

他低头点烟的那个侧脸,和记忆里友人的模样完美重合。

  

“太像了。”萩原研二模糊不清的说,“几乎一模一样。”


你的眼里,只能有我


“这对组织来说不值一提。”琴酒淡淡的说道,他往上抬了抬帽子,墨绿色的眼睛凶光乍现,“但是不要让我——你做什么!”

  

他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,而罪魁祸首的突然靠近的津岛信也。

  

他铁灰色的眼睛此时亮得惊人,即使是琴酒怼到他额头上的枪也无法阻止他凑过来的动作。他直勾勾的盯着琴酒的眼睛,看上去像是见了猫薄荷的猫。

  

“组织里有很多相貌优质的绿眼睛成员吗?”他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,而且带着一种不明不白的兴奋。


现在,你还来得及逃走


就在他们继续交手的那一刻,被打扰的主人的房门突兀的打开了。一只在月光下显得苍白的手捏住了门框,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,而木质门口硬生生被掰下来一块。

  

里面走出来的住户是个英俊的青年,黑发凌乱的纠缠在一起,下颚处的汗珠在月色下折射出光泽,脖颈上青筋暴起,活像什么吸血鬼公爵被撬了棺材愤然起身。

  

无辜的受害者斜靠在门上,幽深的铁灰色眼睛有些涣散,看上去符合突然惊醒的样子。

  

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此时都缩回手,尴尬的面对着自己翻车的后果,而后果先生只是盯着他们看了一会,又缓慢的关上了门。

  

呼,好像还没醒透。

  

两个人同时在心暗松一口气,又因为意识到对方有相同的想法而啐一声,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再打下去,于是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只好给对方一个白眼和响亮的冷哼,然后拂袖而起。

  

哦,不好意思,这两人打架后可能都没给对方留袖子。


那么,残酷的真相,是否就不会显露


“我接受成为被放弃的卧底,上面可以选择利用我换得更有价值的东西,我接受生命成为交易的摆件,可以出卖我利用我,我默许并且纵容这件事。如果我能活到一切结束,在难以释怀我的罪行时,甚至可以将我送上刑场。”

  

佐川涉的唇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,把几乎不会存在的恶劣幻想一股脑的倾倒而出。

  

“老头,我只有一个请求。”

  

“在我还能为公众带来利益的时候,不要再送任何卧底进去。”

  

“我知道他们是最优秀的,但他们太正义温柔了,不够心狠,也没办法在那里隐藏自己。”佐川涉的眉眼染上了一丝笑意,“就像一群黑鸭子里混进了一只白天鹅,八百米外就能看出格格不入。”

  

“他们只会在泥沼里浪费自己的天赋,然后因为过剩的愧疚感和责任心毁掉自己一生。”

  

他摊开掌心,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自己的掌纹,他以前被一些小姑娘拉着看过手相,但至今也记不住哪条是生命线,哪条又象征着事业。

  

“我会是最优秀的卧底,所以也不需要其他的人来,他们对我来说只是累赘,也会添加暴露内部消息的可能。”


我决不再被感情阻挠


当人的脑域开发到一定程度,所有的逻辑与真相都只是一瞬间的答案,而唯一仍然需要探索的,是感情。

  

因为人的感情是不可控的,无法准确推断,无法预料人在情感驱使下的所作所为。

  

因此,他愿意为这几个混蛋送命。


不能回头,就走得更远吧


津岛信也在萩原研二提出下一个问题之前飞速思考了一下。

  

萩原研二的态度很明显认出了他这张脸,但是他心里不一定敢肯定他就是佐川涉,一定会犹豫加犹豫,挣扎加挣扎。

  

佐川正成现在属于“失踪”,没有办法验证DNA,以前在警校的宿舍已经有了新的住户,之前的使用痕迹早就被盖住。而他基本不住在佐川宅里,那里定期有阿姨打扫,留不下什么指纹和头发。

  

唯一麻烦的只有可能留在雅马哈和一些遗物上的指纹,但他相信以防万一黑田兵卫都能给他清干净。

  

综上所述,萩原研二根本得不到任何能证实津岛信也和佐川涉是同一人的证据,除了他的推测和第六感。

  

而萩原研二那个“你知道自己名字”的问法,明显把他当成了失忆幸存的佐川涉,所以他什么都不需要做,只需要按照最基本的相处方式,然后坚称从未认识他们就可以。

  

津岛信也的身份信息基本完美,但他存在很长时间的空白和模糊,没有办法证实。这段时间差足够他们脑补,然后得出一个自己的结论。

  

一模一样的面孔,相似的习惯,不甚相同的性格,混乱而坚定的记忆逻辑。这些能证明那是一个人又无法证明的信息,足够混过去了。

  

他们不会让他回忆什么,甚至出于安全考虑会让他用津岛信也的身份一直生活。

  

这样的话,他也能在酒厂那面糊弄过去。

  

大不了到时候直接变愉悦犯激情演戏瞬间跳反,只要够狠他们也只会觉得自己识人不清,无论是谁的安全都能得以保证。

  

这波,这波他在第五层啊!


你的世界,不会再有佐川涉


“我记得景光爱放那,让他换个地,不安全。”

“当个屁护心镜。说他演詹姆斯邦德就真当自己007啦?”

  

“比如过马路要注意车辆。”

  

“是苦夏吧。”

“我没事,它不会太长。对我来说。”

  

“嗯,别等我了。阵平。”

“别打了,挂了。”

  

玻璃窗的碎片喷溅而下,火舌肆虐,滚滚的浓烟。

  

“为了公众的利益,我很乐意迎接死亡。”


这一切,早该结束了


——明明很熟悉,可以托付性命,却只能称一声旧识,连普通朋友都不算。

  

而且那个混蛋已经无声无息的死了,扔下一个刚上国中的女儿,然后丢给他一堆乱的跟毛线团的烂摊子,最后留给他的遗言简直不叫人话。

  

紧接着佐川涉也步了他的后尘。

  

不过细细想一想,佐川涉觉得自己比伊藤史蒂文要倒霉一点,毕竟史蒂文还有机会掏枪给自己来个痛快,而他直接被填进了水泥。


在相遇的时候,我不曾料到


“zero?!”看见靠在门边的人,诸伏景光吓了一跳。

  

“抱歉啊景……”而罪魁祸首还在笑,“我手里的创可贴用完了……你有带的话能分我点吗?”

  

“怎么回事?你这个伤……”诸伏景光试探的碰了碰降谷零的伤口,“这不是用创可贴就能解决的吧?——话说回来被揍的有点惨啊。”

  

“只是被别人找茬了而已。”降谷零不爽的说,“那混蛋——还有那个家伙。”

  

“那么,和那个对手之后能好好相处吗?”诸伏景光微笑。

  

“哈?”降谷零不可置信的说,“你在开玩笑吧?”


这段友情,会如此令人难以承受,但又不舍抛却


葬礼和悲剧好像总发生在阴云之下,而这次葬礼却顶着湛蓝的天空,和温柔的阳光。

  

可是降谷零却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一场淅淅沥沥的冷雨里,寒意一层一层浸到骨头里,即使是再热烈的事物也无法让他温暖起来。

  

因为有一个人死了。

  

他们实在是过于年轻,从未想过在这趟一直同行的生命列车上,是否会有哪个人一声不吭的跳车,然后留下原地,在月台上对他们遥遥挥手。而他们却不断前进,最后对那个人的记忆只留下一个影影绰绰的远影,就这么生生把他落下了。

  

诸伏景光和伊达航找到了那位最后和佐川涉有过对话的医生小姐,六楼的监控被恐怖分子提前破坏,他们无法看到一点消息。

  

他们迫切的想知道他有没有留下什么,什么话,什么东西,什么念念不忘的事情。

  

无论什么都好。

  

这样能给他们突然空荡荡的心带来一点安慰,又带来更大的伤疤。

  

可伤疤或者是一件好事,能让他们永远记得那位早亡的友人,而不是在推进的岁月里遗忘。

  

但是那位幸存的医生小姐轻轻摇了摇头,她说:“我问过他了,他说没有。”

  

“他好像觉得遗言是什么折磨别人的事情,所以他什么也不想留下。”

  

“他不想让什么人遗憾,或者难过。于是他好像非常欣然的奔赴死亡。”

  

而松田阵平从葬礼开始的那一刻就很沉默,他的脸色带着缺乏休息的苍白,眼下的青黑盖过了发红的眼底。他看起来很疲惫,又非常平静,他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,静静注视着漆黑的泥土覆盖了小小的骨灰盒,也覆盖了他的友人最后的安身之所。

  

他始终沉默着,手里死死捏着一束白色的雏菊,仿佛凝固在那里,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在那座墓碑前鞠躬的人群。

  

松田阵平一直没有过去献花,直到所有人都离开,这里只剩下他们六个的时候,他才缓慢移动了僵硬的身体。

  

“小阵平,你还好吗?”萩原研二低声问道。

  

在他们之中,最痛苦的应该就是松田阵平。因为他错过了友人最后通话中的异常,又弄丢了友人最后的声音。

  

松田阵平置若罔闻,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墓碑前,弯下腰,将花束放在墓碑下。


终于……要见到你了……


但是替他把凶手制服的人却永远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。

  

一只手猛的把他一拉,带他躲过了那颗子弹。另一个人从他身边掠过,飞快的缴获了凶手的凶器。

  

那个制服了凶手的年轻警察抬起头,漫不经心的对他说:“喂喂,侦探,这个时候走神是大忌吧”

  

警戒线又一次被人撩起:“目暮警官,我刚刚调完了监控——诶?你们两个这么快就拆完弹了吗?”

  

“哎呀,毕竟小阵平说过,那么简单的东西他三分钟就可以搞定啦。”刚刚救了他的警官轻快的说,搭在他肩膀上的灼热温度彰显着存在感。

  

松田阵平,萩原研二,伊达航。

  

以及一个本应该沉眠六尺的佐川涉。

评论(12)

热度(597)

  1. 共3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